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我在之前的物种日历讲到小时候养过毛驴。这回我们换个动物,来说说家山羊(Capra aegagrus hircus)。我小时候没养过山羊,隔壁邻居家倒是养了一只,我总会远远地看着,从没有近距离地喂过它东西。
看上去一脸love & peace的家山羊。图片:Steve Ford Elliott / wikimedia
在那遥远的地方
和家驴一样,家山羊的驯化历史也极其悠久。最早驯养家山羊的记录是在伊朗发现的,时间大约在一万年前。
当时的人们驯化家山羊,主要是利用它们的肉、奶、皮毛,甚至是粪便。没错,古时候获得燃料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用羊粪烧火是个不错的选择。
牧羊历史悠久,在埃及等地至今仍是一项重要的生产活动。图片:Hassanelsayadd / wikimedia
现代的分子遗传学研究发现,家山羊与生活在欧洲和亚洲中西部的野山羊(C. aegagrus)亲缘关系非常近,基本可以确定是由它们驯化而来。因此,科研人员把家山羊放在野山羊下,作为它的一个亚种。
飞檐走壁社会羊
野山羊大多生活在多石的荒漠地区,甚至很多就生活在悬崖峭壁周围,每天的生活犹如杂技演员般,闪转腾挪于狭窄的石头上。这样做最主要目的,就是躲避天敌的威胁,比如雪豹,虽然它们长著一条大粗尾巴,有着非常强的平衡能力,但想要吃掉野山羊,似乎并不太容易。
乱石间的山羊。图片:Juan Carlos Munoz / NPL / mindenpictures
由野山羊驯化而来的家山羊当然也是天赋异禀。我没亲眼看过邻居家的山羊施展绝技,但经常能在网上看到各种山羊让人瞠目结舌的行为——山羊上树,在垂直的墙上行走,甚至在晃来晃去的桥型铁板上,山羊依然能淡定地如履平地,真是不服不行。
你没数错,真的是树上七个羊。图片:Dave Watts / NPL / mindenpictures
这种能力,与山羊的脚,确切地说是与蹄有关。作为蹄行性行走的动物,无论是野山羊还是家山羊,它们只有蹄接触地面,接触面积非常小,因此只要有一点突出来的石头,山羊们都可以踩在上面。山羊蹄末端非常窄,可以牢牢地抓住石头间的缝隙,再加上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平衡能力更是非常好,所以可以轻松挑战这些对大多数动物来说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注意山羊的蹄。图片:Quartl / wikimedia
胡子不只代表年龄
如果让小朋友们形容山羊长啥样,想必大多数都会说:它们长著长长的犄角,还有长长的胡子。
确实,犄角和胡子是山羊比较明显的两个特征。通常雄性的角大些,雌性的角较小,然而无论是雌性还是雄性,它们都长著胡须。我们有时会形容那些留着胡子的老者很有智慧,这一点也适用于山羊——留着胡子的山羊也是相当聪明的。
雌性野山羊与小山羊(右一)。图片:Andy Rouse / NPL / mindenpictures
两年前针对山羊的一项研究发现,它们可以像狗和马那样,能够试图与人类交流。科研人员给山羊们制作了一个有盖的装置,里面放着它们喜欢吃的食物。研究者分别面向和背对山羊,记录下它们的采食情况。
研究人员发现,当面向山羊时,山羊会注视着然后走向他们,似乎在请他们帮忙。这种类似的情况,也在诸如狗狗等其他驯养的宠物身上发现过。Emmm……互动性这么强,牵一只山羊出去似乎也蛮拉风的。
假装漠不关心的研究者。图片:Christian Nawroth,et al./Biology Letters(2016)
然而相比性格温顺的绵羊来说,山羊可有点凶。还记得我前面说过,我只是远远看邻居养的那只山羊嘛,因为在我幼小的记忆里,总能听到大人们“山羊可能会顶人”的告诫。
确实,山羊虽然是社群动物,但它们的领地性较强,如果有同类或其他动物闯入领地的话,它们就会进行驱赶。很多牧羊者都喜欢利用山羊的警惕性与防御性,把绵羊和山羊进行混养,这样羊群受到其他动物攻击的情况就比仅有绵羊时少得多。
不过也不能全养山羊,因为山羊吃东西不像绵羊那样喜欢挤在一起,而是喜欢分散著吃,走着走着可能就四散得到处都是,让主人很难发现。有了绵羊在,整个羊群就不至于太散,方便主人寻找。
吃,也是文化的一部分
再过两个月,全国大部分地区就要入冬了。每到寒冷时节,尤其是北方的冬季,人们都喜欢围坐在一起,吃热乎乎的涮羊肉。
羊作为六畜之首,最主要就是用于肉用(六畜指马、牛、羊、鸡、狗、猪,排序尚有争议)。事实上山羊和绵羊都可以作为肉用,且各有各的优点——绵羊肉脂肪稍多,所以肉质偏细腻可口;山羊肉胆固醇含量相对较低,对心脑血管疾病有顾虑的人群比较友好。
涮羊肉。图片:刘卓群 / 东方IC
烤山羊肉。图片:Alpha / wikmedia
由于绵羊比山羊长得更圆滚滚,所以很多人都觉得羊毛都来自绵羊,其实山羊毛也可以为衣物所用。例如开士米羊就产质量很高的羊毛,也是几种最昂贵的纯天然羊毛之一。
另外野山羊也会被用于奶业。图片:Suzi Eszterhas / NPL / mindenpictures
明代许慎在《说文·羊部》中说到:“羊,祥也。”自古以来,人们就把羊作为吉祥的象征,许多出土的器物上都刻有羊的形象。羊在中国文化中也蕴含着许多意义,无论是小时候学的“小羊跪乳”,还是成年之后听到的“羊群而不党”,都是包括山羊在内的羊衍生出来的文化。
位于广州越秀公园的五羊石像。图片:Gzdavidwong / wikmedia
不过,当山羊们跑到野外,有时候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由于不挑食,山羊会将所到之处的很多植物吃掉,如果没有天敌控制数量的话,会对当地环境造成影响,变成入侵物种。
所以就目前来看,家山羊最好的归宿还是吃和用,实在不行,当宠物也不错啦。
本文是物种日历第4年的第270篇文章,来自物种日历作者@何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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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9-27 20:2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