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
被确诊为脑癌晚期,只剩下一个月时间的她,已经不想再去做那些徒劳的挣扎了。
走出律师事务所,言舒雅拿出了手机,打开微信,拨出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指尖却在键盘上停顿了很久,才按下了语音键。
深呼吸一口气,她用最温柔的声音问:“晨阳,今天晚上能不能回来陪陪我?”
语音发送成功,却久久不曾有任何的回复。
饶是如此,言舒雅还是开车到了小区附近的菜市场,生涩的挑选起了各式各样的蔬菜和肉制品。
菜市场的喧嚣和脏泞是她所不习惯的,但她却在强迫着自己去习惯,曾经,她是万人心中羡慕的言家大小姐,但是现在,她只是韩晨阳的妻子。
她想再最后为他做些什么。
虽然……
他可能完全不需要,甚至是厌恶,憎恨着她的存在。
“叮!”
手机震动了一下,将菜放进车子里的言舒雅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当看见是韩晨阳回复给她语音之后,她竟笑的跟个得了糖的小孩子似的。
但是,等她按下语音,是他一如既往的冰冷和淡漠,还带着一丝讥讽的调侃:“一个月没见,韩太太还是那副贱相啊?”
果然呢……
他还是讨厌她的。
但是没关系,既然他没有说他有安排,那么就算是他冷嘲热讽也好,他今晚肯定是会回来吃饭的。
如此想着,言舒雅马不停蹄的开车回家,然后精心的准备起了各式各样的菜肴。
三个小时后,当言舒雅将最后一碗汤摆上桌的同时,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声音,她惊喜的转回身,果然就看见韩晨阳出现在了客厅里。
只是,与她不同的是,韩晨阳的脸上呈现的是一贯的冰冷和锐利。
“晨阳,你回来了?”言舒雅笑着走到了韩晨阳的面前,想要伸手接过他的公事包。
韩晨阳却厌恶的后退了一步,将公事包甩在了沙发上。
他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无论他怎么样的讥讽她,奚落她,她永远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晨阳,我们吃饭吧?”
将自己紧紧绞在一起,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指藏在身后,言舒雅压着心里的悲痛,先走到了餐桌前。
“你还真是没有完了是么?”
韩晨阳迈步也走到了餐桌前,俊美的面庞却在客厅的水晶灯下显得是那样的冰冷而没有温度。
他低头,扫视了一下桌子上的精美菜肴,眉峰一挑,忽然讥讽的笑了起来:“言贺年要是知道,他一手疼到大的女儿如今贱到这种程度,不知道会不会从棺材里面蹦出来?”
五年了,从她变成韩太太的那一刻开始,韩晨阳对她永远都是这样的冰冷入骨,她以为她能够习惯,能够适应的,但其实……
她还是会疼,会痛。
“晨阳,父亲已经死了,我们能不能不要再……”
“那是他自己活该!!”
韩晨阳的声音忽然之间抬高,俊脸绷紧到了极限:“从他当年逼迫我娶你的手段就能够看得出来,他那种惯用卑劣手段的人,不知道还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如此想着,他忽然冷笑了起来,他一把拽下了餐桌上的桌布,“稀里哗啦!”那些原本花费很久才烹饪好的美食,在这一刻全都连同盘子摔碎在了地上。
但韩晨阳却完全不在乎,他一把握住了言舒雅那纤细的手腕,用力将她甩在了餐桌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总是任由自己摆布的女人,韩晨阳一把扯掉了她身上的衣裙。
“不过,韩太太既然恳求我开陪她一晚,我倒是愿意让言贺年亲眼看看,自己的女儿的落魄样!”
话音落下,他将言舒雅的身子调转了一个方向,完全没有前戏的从后面进入了她,而以言舒雅的角度,一抬头,就能够看见客厅里摆放着的父亲的遗像。
灯光如白昼的客厅里,言舒雅的上半身压在了冰凉的餐桌上,一条腿被硬生生的向后抬起,双手被反剪在自己的身后。
这种姿势扭曲的她身体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的疼,但她却没有任何的挣扎,哪怕是不舒服的梗咽都没有。
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习惯了用自己的疼痛去包容他。
“下面那么干,不知道韩太太在假装纯情给谁看?”
可是他,无论什么时候,总是习惯了去肆无忌惮的伤害她。
言舒雅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脸白如纸,看着不远处摆放着的父亲的遗像,她忽然笑了,然后猛地转过身,趁著韩晨阳呆愣的片刻,伸出双手环绕上了他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
在言舒雅松开他的唇,低头舔弄他胸膛上的敏感时,韩晨阳哼笑了起来:“韩太太服务人的技术也算是一流。”
小腹叫嚣的胀痛了起来,他忽然伸手扯住了她的发丝,强行将她分离开自己的身体,像是扔垃圾似的把她瘦弱的身体摔在餐桌上的同时,再次握著自己的那处,进入了她的身体。
“叫出来。”
韩晨阳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身体,没有感情的命令和要求着:“别跟个死人似的,我对奸尸没兴趣。”
“晨阳……”
“韩晨阳……”
趴在餐桌上的言舒雅,撇开父亲的遗像,声音有些沙发,但却依旧温暖幸福:“我爱你,我是真的好爱你……”
爱?
就是因为她的爱,他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己想过的生活!
就是因为她的爱,才导致了他永远都活在痛苦里走不出来!
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个笑话!!
韩晨阳抽出了下面,伸手将一直趴在餐桌上的言舒雅给翻转了过来,水晶灯的照耀下,她胸前的肋骨根根突兀,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白道几乎透明。
这女人,什么时候瘦成了这样,还越来越人不人,鬼不鬼了。
他内心有些不安,但是很快被仇恨掩去!!
相对于韩晨阳狠狠的目光,言舒雅却在看见他俊朗的面庞时,带着一丝癫狂,她伸手摸向了他的脸,冰凉的手指,颤抖著的指尖,一一摩挲过他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淡如水的唇畔。
“晨阳,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柔软,仿佛承载着万千的祈求一般,她想,哪怕是他骗骗她也好,因为她就要死了啊!
这样的言舒雅,让韩晨阳有一瞬间微微失神,可是很快,他便清醒了过来,这个有着那样狠毒心肠的女人,只会假装可怜!
讥讽的勾了勾唇,他冰冷的双眸阴沉的没有一丝温度:“韩太太想让我说什么呢?”
“说你爱我。”
结婚五年,这是言舒雅第一次对韩晨阳提出要求,这一刻的她,带着飞蛾扑火一般最后的力气,抓住了男人的双臂,因为太过用力,十指的指甲深深陷进了韩晨阳的皮肉里。
韩晨阳吃痛的皱眉,加快了下面的动作,疯狂的进出,让言舒雅清瘦的身体颠簸的凌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言舒雅感觉马上就要进入天堂的时候,却被韩晨阳的声音再次打入了地狱。
他微微仰起头,喉结颤抖的滚动,在喷洒的同时,喊出了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小婉……”
瞬间,身体冰冷的刺骨,言舒雅闭上双眼,阻止了那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又是那个女人……
又是那个孙小婉!!
安静的客厅,冰冷的温度,压抑的让人窒息。
忽然一阵满是暧昧歌词的铃声响起,原本闭着眼睛的言舒雅瞬间睁开眼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冲到已经穿戴整齐的韩晨阳面前,想要试图抢过他的手机。
“晨阳,求求你不要接,不要接……”
今天,是她恳求他回来陪她的,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搅,尤其是孙小婉!
韩晨阳握住了她挥舞著的双手,不耐烦的将她甩向了一边,力道太大,言舒雅直接撞在了餐桌的桌角上。
“砰——!”的一声,言舒雅摔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额头擦破了皮,鼻腔流出了血,眼前再次黑了下去,被肿瘤压迫的脑神经因为外部的刺激,割肉一般的,叫嚣的在脑袋里一剜一跳的疼了起来。
“呕——!!”
言舒雅疼的瞬间恶心了起来,她趴在地上张开嘴巴拚命的干呕著。
韩晨阳蹲在了她的身边,可就在言舒雅以为他终于要关心她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一双大手用力捂在了自己的张开的嘴巴上,随后,就听韩晨阳接起了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
原来,他是怕她呕吐的声音打搅到他和孙小婉打电话啊……
心,再次跌入谷底,万箭穿心恐怕也不过如此。
言舒雅趴在冰冷的大理石里面上,悲凉的笑了,这一刻,她终于心如死灰。
“晨阳哥哥,我饿了……”
安静的客厅里,孙小婉的声音清晰的响起在了电话的另一边,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南方女子软软的糯,但听在言舒雅的耳朵里,却如同梦魇一般。
五年了,从她和韩晨阳结婚的那一天开始,孙小婉的电话总是不挑时间的响起,无论是在吃饭,还是在睡觉,哪怕是在做爱,这突兀的铃声总是会打断一切。
而韩晨阳,永远在第一时间接起孙小婉的电话,哪怕就像是现在,她浑身都疼,整个人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抽搐著,也仍旧阻止不了韩晨阳耐心地,仔细地听着电话另一边,孙小婉的每一字每一句。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哪怕言舒雅是闭着眼睛的,也仍旧阻止不了那灼热的泪滑过冰冷的面颊。
“你想吃什么?寿司还是煲仔?我听说最近开了一家日本寿司还不错。”
与刚刚冰冷刺骨的感觉截然相反,此刻的韩晨阳语气温柔,声音轻缓,灯光的照射下,就连他菱角分明的面颊都柔软了起来。
“只要你陪我,其实吃什么都行的。”
“好,我现在就去你那里。”
韩晨阳挂了电话,起身就要离开。
眼前终于恢复了一些光亮的言舒雅却握住了他的袖子,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放手!你难道不知道你的死缠烂打,只会让我更加的恶心你么?!”
韩晨阳甩开挂在自己袖子上的手,但没想到,那只手却再次摸索著攥紧了他的袖子。
“晨阳,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一丁点都没有?”
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言舒雅挣扎著坐了起来,仰起脸,用暂时只能感受到光亮的眼睛,寻找着他的位置。
可是,还没等她找到他,就赶紧下巴被攥紧,紧接着,韩晨阳的声音比身下大理石还要冰冷的响起在了耳边。
“言舒雅,我最后说一次,我爱的是孙小婉,那个曾经被你亲手想要杀死的孙小婉!!”
够了,真的够了。
其实她早就该知道是这样的答案不是吗?
顺着他的声音,她扭过脸,明明心痛到难以呼吸,却还是温柔的对着他笑了:“晨阳,我们离婚吧。”
离婚?
冷然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韩晨阳愣了愣,但是很快,他也笑了,冰冷的眸子微微眯起,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更加用力了起来。
“你做梦!”
“……为什么?”
言舒雅不懂,不是他说爱孙小婉的吗?不是他说厌恶自己的吗?为什么现在她终于忍痛想要放手了,他却不同意?
韩晨阳用着恨不能掐死她的力道,死死捏着她的下巴,根本不顾她因为疼而皱起来的眉。
“现在觉得痛苦了,想要离婚了?当初你让言贺年逼迫我和你结婚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到过今天?!言舒雅我告诉你,现在只是你痛苦的开始,我要让你一辈子都顶着韩太太的头衔!我要让你的后半生都生不如死!!”
甩开她的下巴,韩晨阳走到桌边,打开自己的公事包,将里面的一叠资料连同照片,一起砸向了言舒雅。
眼睛终于能够模模糊糊看清楚东西的言舒雅,捡起散落在身边的照片捡了起来,那上面都是她,有她进入律师事务所的,有她坐在苏沫办公室里面的,还有她从律师事务所里走出来的……
抬起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晨阳,这是什么?你找私家侦探跟踪我?”
难道他都知道了?
紧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磕磕绊绊的跑到了韩晨阳的面前,但还没等她站稳身体呢,就被韩晨阳无情的推开了。
“滚开!别靠近我!”
“啊——!”
言舒雅再次被推倒在茶几上,碎裂的茶几面连同她一起砸在了地上,碎裂的玻璃扎进了她的肌肤,划破了她的面颊。
韩晨阳没想到她会砸碎茶几,迈步想要走过去查看,却在见她再次挣扎着想要起身,再次朝着自己扑来时,而又停住了脚步。
这女人果然犯贱的连命都不可以不要,真是恶心!
戾气上涌,韩晨阳冷冷的笑了:“如果要是不找私家侦探,我还真没想到韩太太还有这么一手……先去律师事务转移财产,然后可怜巴巴的跑到我面前,假装大公无私的和我离婚……”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没有,她没有……
“韩太太,你不光贱,而且还恶心的让我想吐!”
“砰——!”
大门被打开又被重重地甩上,客厅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鲜血,染红了衣衫,一片一片,像是一朵朵盛开的玫瑰花,言舒雅看着紧闭的大门,愣怔了好一会,才缓缓闭上了早已被疼痛蔓延了双眼。
她想笑,因为看样子他并不知道她就要死了的事情。
可是最终,她却泪流满面,因为看得出来,他是那么希望看见她死。
开着车子奔驰在公路上的韩晨阳,将车窗户开到了最大,希望那不断涌进车内的凉风,能够熄灭他胸口燃烧着的那团火。
言舒雅那个女人竟然背着他私下转移财产!果然言贺年生出来的女儿和言贺年一样的无耻!!
‘韩晨阳,只要你和舒雅结婚,我会帮你渡过你父亲公司的难关。’
‘晨阳哥哥,救救我……’
往事历历回想在脑海里,韩晨阳只觉得胸口燃著的那团火,在猎猎的凉风下,烧得更旺了。
五年前,他的父亲因病去世,公司的财政突然出现巨大的亏空,言贺年忽然在那个时候找到了他,为了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不毁于一旦,他答应了言贺年的要求,但没想到言贺年竟然在他婚后将他父亲的公司吞并到了年氏!!
而言舒雅,那个比言贺年还要冷血的女人,竟然在结婚当天晚上,偷偷溜出去找到孙小婉,并亲手将孙小婉从桥上推了下去。
要不是当时有路过的行人看见了这一切,他实在无法想像,言舒雅是怎样的狠心,将孙小婉推下十米高的大桥的。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虽然孙小婉并没有什么致命的外伤,但她的内心却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得了抑郁症的她,每天都像是一个敏感的孩子,欺生,内向,害怕一切的新鲜事物……
没有什么再比言家人更狠,尤其是言舒雅,那个杀人连眼睛都不眨的女人!!
熟悉的来电铃声打断了韩晨阳的回忆,按下接通键,车子里就响起了孙小婉那可怜兮兮的声音。
“晨阳哥哥……你怎么还没来啊?”
“马上就到了,小婉别着急。”
面对孙小婉,韩晨阳是自责的,是内疚的,更是心疼的,所以他永远都是温柔的,呵护的,给予她想要的一切的。
挂了电话,他又去了专门的店铺,细心地给孙小婉挑选了寿司,可等他赶到富景山别墅的时候,却听见了孙小婉期期艾艾的哭泣声。
“小婉!”
推开卧室的门,只见孙小婉正一个人蒙在被窝里哭得颤抖,林淑珍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晨阳,你总算是来了。”
见到韩晨阳,林淑珍松了口气:“你不知道,从刚刚小婉就一直在哭,我问什么都不说,还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出来见人……”
“我知道了,林姨,这里交给我吧。”
“晨阳,麻烦你了。”
“林姨,这是我应该的。”
韩晨阳八岁的时候,林淑珍带着孙小婉嫁给了他的爸爸,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中间没有了他爸爸的牵绊,但韩晨阳也早就把孙小婉和林淑珍当成了最亲的人。
“小婉,是我,晨阳哥哥。”
等林淑珍出去了之后,韩晨阳坐在了床边,抬起手,动作很轻地拍了拍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被子。
“晨阳哥哥——!!”
猛地,那紧紧裹着的被子被掀开,哭红了眼睛的孙小婉一下子就扑进了韩晨阳的怀里。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孙小婉再次嘤嘤地哭了起来:“晨阳哥哥……晨阳哥哥……”
“这是怎么了?”
韩晨阳哄孩子一样的搂住了她的肩膀,柔声轻笑着:“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是因为着急吃寿司馋哭了?”
孙小婉死命的摇头,也不说话,就是哭,韩晨阳耐心极好的哄著,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孙小婉才止住了哭泣。
打开买来的寿司,韩晨阳挑了一个精致的火腿寿司,喂进了孙小婉的嘴里:“好吃吗?”
孙小婉点了点头:“好吃,晨阳哥哥买的什么都好吃。”
“好吃是好吃,但是不能总吃知道吗?寿司的营养价值并不是很高,而且寿司大部分材料未经煮熟……”
“晨阳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
韩晨阳正在擦拭孙小婉唇边饭渍的手指忽然顿住,就连脸上的微笑也跟着僵硬了起来,因为不知不觉的,他的脑海里竟然浮现起了言舒雅的脸!!
‘晨阳,你不能总吃寿司对付的,寿司里大部分材料未经煮熟,在配制过程中比较容易造成微生物超标,寿司易含有微小寄生虫,多吃是很伤身的……’
以前,每次他加班的时候,总是会寿司糊弄,而每次,言舒雅都像是能掐会算一样的拎着精致的菜肴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门口,虽然每次他都会当着她的面将那些饭菜倒掉,但她却不知疲惫的照样亲自送饭。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好端端的想起那个该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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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24 06:26:00